Goodbye snewptl, hello pinkyhead.
最近的生活
再过两天就是2024年了,距离我的22岁生日也过去了三个月。
现在是晚上八点三刻,公司里现在就我一个人,除了耳机里的Thom Yorke,陪伴我的就只有我的打字声。
毕业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过上了点外卖不用看价格的滋润生活。每天正常上班下班,工作的压力也还算可以接受,回家后依然有时间继续朝着自己认准的方向做些事情。前段时间,我买了一个声卡,并在公司发的Mac上装上了一大堆软件,期待能继续学起电吉他;每隔几天,我就会在离家不远的“沙龙”去清一次痘,希望能有朝一日解决我的脸部皮肤问题;今天下午,我去报了一个声乐的班,老师说我声音条件还蛮不错,经过十几节课后一定能唱出Radiohead的曲子;后天,我盘算着去买一把宣尧推荐的yamaha LL16,一是因为我发现我现在最喜欢的都是原声吉他的曲子,二来打算尝试一下弹唱…
Where is my mind?
一切似乎都走在正轨上,除了有些孤独之外,似乎没什么事情是值得我难过的。
可是,我最近的心里负担却异常地大,因为我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难以逾越的坎————至少目前为止,我对此有些手足无措,看不到任何可以将其跨越的迹象。
这段时间里,我重新审视了自己对于人生的一些看法和方向。我终于痛苦地意识到,我并没有解决那些从少年时代就困扰我的问题————曾经以为这些问题已经被解决,但实际上我仅仅只是对自己撒了一个谎,并将这些问题深埋了起来而已。凭借着自己浅薄的哲学体系,我企图解决这些问题,但是这只能让我保有坚持下去的动力,并不能消除我的挣扎与痛苦【1】。
我拼命地逼迫自己拉大视野,去解构产生这些困扰我的思绪的源头。只有在跳脱出个人幸福和享乐后,在更大尺度上去考虑这些问题时,我的不安才会得到一些缓解。但随之而来的是,让我对整个人生的态度都蒙上了一层悲观的底色,我开始对身边的可以触及的事物和目标失去了兴趣,甚至有些陷入了虚无。我惊讶地发现,我不再沉溺于错失ICPC金牌的遗憾中,也不再陷入考研失败的自责中;我对一年前每天上线的游戏失去了兴趣,也对世俗意义上“成功且圆满的生活”失去了兴趣
我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我需要一个可以在我一潭死水的生活中给我支柱的信仰,我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暂时离题,先聊聊Radiohead
上大学的时候,我对Radiohead并不太感冒,只是粗听了一些。可这段时间我却着了魔似的迷上了Radiohead,听完了他们几乎所有作品。我尤其喜欢他们的主唱Thom Yorke那清冷忧郁的唱腔,甚至产生了极大的模仿的欲望。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Thom Yorke的采访片段,听他提起了自己的眼疾【1】。
【1】:Thom Yorke出生于1968年10月7日,他一出生,左眼就视力不佳,医生断言这只眼的眼肌将永久性麻痹。他在6岁前做了5次手术,最后一次手术让他视力大为受损,7岁时戴上了一个眼罩,但他当时并不完全知道“眼睑下垂”对其一生意味着什么。童年的Thom Yorke频繁地搬家、转学,因为同学们都在取笑他的眼睛。在带了一年眼罩之后,Thom Yorke才可以模模糊糊的看东西。幼小的Thom Yorke从小因为左眼的毛病和个子矮小以及神经质招到了很多人的歧视,同学们欺负他打他,用吃完的苹果核砸他,一直这样到他爱上了一个女孩,但女孩和别人一样很讨厌他。
令人动容的是,Thome Yorke早就跳出了这些缺陷带来的困扰,并从不胆怯在MV中以自己的残缺示人,他还大骂自己早年因精准描写年轻人自卑情绪而广为流传的《Creep》是屎一样的歌。Radiohead的曲子里,总是抱有对人生和社会的悲观,有着强烈的自我否定和以机器的角度注视生命的冷漠。
这里摘一下他们的专辑《In RainBows》的单曲《Nude》吧,“这首歌是关于,相信自己很出色,即使你知道这是假的”:
Don’t get any big ideas
没有什么奇思妙想
They’re not gonna happen
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You paint yourself white
你用纯洁装饰自己
And fill up with noise
以世俗成见填满大脑
But they’ll be something missing
总有什么即将失去
And now that you’ve found it
你以为找到了
it’s gone
其实早已失去
and now that you feel it
你以为感受到了
you don’t
其实你没有
You’ve gone off the rails
你渐渐偏离了轨道
So don’t get any big ideas
所以别胡思乱想了
They’re not going to happen
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You’ll go to hell
而你将会堕入地狱
For what your dirty mind is thinking
为你那满脑的肮脏
言归正传
令人感到痛苦的是,人类发展到现在,依然会被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情所束缚。或是容貌的丑陋,或是身体的残疾,或是遗传的疾病,或是悲惨的出身,就能将一个人平白无故地打入万丈深渊。
从进化的角度上来看,有缺陷的个体自然是应当被种群所排斥的。只有“强壮优秀”的个体才配在种群中获得欢迎,这样他们的基因就会有更高的概率延续下去。自然界中,天生缺陷的个体都或是被父母抛弃,或是不够灵敏而被捕食者捉来果腹,成为了活下来的同伴的垫脚石。
人类的遭遇虽然不至于这般弱肉强食的残酷,但底层逻辑确实是类似的。人类不但是社会性动物,且拥有丰富的情感,其中具有缺陷的个体更会感到莫大的痛苦——从这一点来看,其境遇也许同样可怜。这些与生俱来的缺陷,难以因为个人努力而改变,带有这些缺陷的人们总会被命运逼迫着在苦海中挣扎——不得不感叹世界是如此地不公。
诚然,世界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美丽,但我坚信生产力的发展是一定的。将来的人们,所受到来自先天缺陷的束缚,一定远远小于现在,每个人都能获得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不会因为因为受限于自身缺陷而被逼上某些既定的人生轨道。
人类生产力进步的浪潮将持续下去,一个人的一生,应当勇敢地追求这样的浪潮,并坚定地走在这样的浪潮中。
新语言,旧语言
snewptl这个名字来源于snow patrol,它陪伴了我整整七年。
我很喜欢Radiohead和Buckethead。貌似厉害的乐手们都有head作为后缀(笑),再加上我本人很喜欢粉色,所以就有了pinkyhead这个名字。
今年算是我有生以来最重要的转折点了,打算换一个名字,就当是辞旧迎新罢:
Goodbye snewptl, hello pinkyhead.